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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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覆賽事舉行時那般盛況, 今天，主賽場方圓五裏的地方全部被清空戒嚴，牢牢把守, 無令者均不可靠近、不可窺探。
城中居民只能遠遠遙望空中成千上百的雲舟拖攜一道又一道氣浪駛向收官大典的舉辦地。
“喲！西邊那艘是渡月宗的逐月舟吧, 瞧那月紋，真是莊嚴氣派！”
“那算個什麽，你看那！得天丹塔的靈舟陣列！可攻可守，據說造價能挖空一條上好的靈石礦脈呢！”
“謔！果真是財大氣粗……”
“嘖嘖嘖, 丹修戰力低弱, 可扛不住人家有錢啊, 走到哪，都吃得開——”
“……”
日光最盛之時, 賽場外圍升起防禦陣法, 組成星羅棋網，徹底將主賽場與外界隔離開來。
“好安靜啊。”少女墨發用玉簪繞在腦後, 手掌輕壓在鑲金欄桿上，在她身旁，面容不起眼的青年默然而立。
整座賽場中全無往日的喧鬧，惟有颯颯風聲灌入耳中。
向下望去，將近一半的座席被填滿，但入席的修士們俱是肅穆不言, 或靜坐，或閉眼修神，而賽場最正中的高臺，設置了十個顯眼至極的法座, 座位上方懸浮著十個不同的圖紋。
木靈谷的藤紋、渡月宗的月紋、萬獸宗的白澤獸紋、合歡宗的天地鴛鴦紋、得天丹塔的神農古鼎紋、傭兵盟的殷赤三角紋……
十方主座為中、東、南三洲中實力最靠前的十大勢力而設。
得天丹塔主位上，蒼發女修已然入座。
留心丹撐額端坐, 目如飛電，漠然望向上空幾乎遮蔽雲天的一艘艘靈舟，輪到東側的巨大藤紋青舟時，不著痕跡地頓了頓，隨後調轉視線。
荀風上前一步，走到愛莉娜身旁，擡手行了一禮：“小女仙，我先行一步。”
他是木靈谷的大谷主，高臺上木靈谷的主位是為他而設置的。
“哦！好的。”愛莉娜回過神：“荀水先生不一起去嗎？”
荀水也是谷主來著，二谷主。
荀風搖搖頭：“不了，他就護佑在您身邊。”
話音落下，一旁的荀水走上來，豪爽地表示讚同：“就是，我去做什麽！再說了，那臺子上的座位兩個人怪擠得慌，我總不能摟脖子坐我大哥腿上吧！”
“你說是吧大哥！”使勁嚷嚷中。
荀風釋放出一個疲憊的微笑：“……啊，是啊。”
弟蠢，心累。
陸晉始終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沈默看著。
愛莉娜對這樣的安排沒什麽異議，笑著點點頭，和荀風告別：“那您小心一些，再見。”
荀風笑著朝面前的三人頷首，下一瞬，靈光閃爍，他消失在了原地。
“小女仙，前面幾艘過後，就到我們下去了。”荀水隨後說道：“我先去看一眼。”
“好。”愛莉娜點頭應道。
荀水離開後，愛莉娜轉回身，擡頭看向裝啞巴的陸晉，挑眉道：“你今天是不是又打算不和我說話了？”
目光熠熠，直勾勾盯著他。
陸晉面對她，總是沒辦法像對旁人那樣冷淡，眉心輕皺，代表他已經有情緒的波動，但還是不開口。
“你確定不說話嗎？”愛莉娜緊追不舍。
面前的人依舊抿唇沒聲音。
“好，”她唇角勾起雙手擡起，抱臂挑釁道：“那……我就在這裏親你！”
這招瞬間奏效了，陸晉的眼神猛地一沈：“胡鬧！”
一揮手，在他們周圍設下一道結界，結界出現的一瞬間，兩人的假面容都暫時卸下。
他的語氣很嚇人，但是完全嚇不住有恃無恐的公主殿下。
愛莉娜放下手，向前微欠身，認真盯著他。
陸晉對上她的眼神，又不出聲了，一攻一守，氣氛沈寂。
“你……”他眼中閃爍，先一步猶豫開口。
愛莉娜一個深呼吸，激動地打斷他：“你是不是要……！”
“嗬——額……”她忽然一口氣猛地一洩，停了下來。
陸晉：？
“那個，誒？”愛莉娜眼珠迷茫地轉轉，像是在努力回憶，頓了一下，隨後立刻恢覆了狀態。
“你是不是要始亂終棄！”她再次提氣，憤憤不滿地用出終於想起來的新從話本裏學來的成語。
陸晉猛地睜大眼，面上的肅悶瞬間瓦解一半。
“我……！”他這次是真的啞口無言。
愛莉娜氣呼呼地：“你親了我！”
陸晉瞇起眼，幾乎要氣笑了：“我親了你？”
分明是……
“相愛的人一起親親這種事還分你和我嗎？”她理直氣壯。
陸晉深呼一口氣，咬牙道：“可我們還沒有……”
他想說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打斷。
愛莉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沒有什麽？”
“沒有……”陸晉看著她充滿威脅、震驚……還有傷心的眼睛，後面“相愛”兩個字竟然不敢脫出口。
少女的表情慢慢恢覆平靜，但是眼中是執拗與倔強：“你喜不喜歡我？”
這一次她問話的語氣如水面無波。
很認真，很嚴肅。
陸晉竟然一下被震住了。
愛莉娜向前踏了一步，朝他逼近一點，雙眸盈亮：“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
陸晉身側的拳攥緊，幾滴血絲淌下來。
而她的眼中已經蓄起了水霧。
“喜……歡。”數秒的沈默後，他的唇輕掀。
聲音小到要不是設了結界隔絕外界，愛莉娜肯定聽不見。
說完，他撇開了眼，耳根比當時被三個連環親親襲擊還要紅。
幾息的靜滯。
“Yeah！我就知道！”愛莉娜的淚意一下就消失不見，歡呼著綻放出絢爛的笑容，舉起手朝前狠狠一撲。
“砰。”一下撞進他懷裏。
陸晉轉回眼，盯著她的發頂，擡起手，環住她的肩背。
“嘿嘿。”愛莉娜擡起頭。
可憐巴巴地盯著他。
視線直勾勾地對準他的唇。
陸晉：“……”
嘆了口氣，微微垂下首。
噢耶！愛莉娜歡欣雀躍。
“啾！”踮起腳，吻了上去。
一瞬便分離。
“真好。”她心滿意足地親親完畢，又窩回他懷裏，聽耳邊如擂鼓的心跳。
陸晉默默地抱著她，眼神卻慢慢暗下。
他不是故意要一直躲避。
他只是太害怕。
害怕註定要和她分離的那一天。
用情越深，訣別越痛。
“愛莉娜……”他喃喃出聲。
“是親愛的！”她怒氣沖沖。
“……”
*
“第八名！木靈谷下轄，金銀門，金銀雙煞隊！”賽場主持揮臂高聲。
“呼——”背生雙翼的三名修士各捧一個玉盒，降落在臺上。
清秀少女與高大的青年還是一如往常的玄黑衣袍，利落上臺，走到頒獎修士們的面前。
愛莉娜擡頭和陸晉對視一瞬，隨即一步上前，擡起手。
“啪！啪！啪！”快速打開三個寶盒。
“預選賽第八名，得獎——”
“六品極清丹一瓶！”
“五階炎狂巨犀犀角一對！”
“玄級下品功法——裂山拳一套！”
收起獎項，兩人一同轉身，向下走去。
在經過臺下，與正上臺的第七名隊伍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愛莉娜心中驚了一下。
她擡眼望向陸晉，對上一雙有些沈的眼。
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剛剛過去的那個水色衣裙、不茍言笑的冷厲女修……
和朱墨，長得很像。
“第七名！碧波扇派，秋水淩意隊！”
……
待到所有的獎項頒發完畢，在開幕式啟動禮陣的傭兵盟副盟主再次出現，絡腮胡高大男人依舊是滿面肅容、冷硬作派。
“……本屆三洲萬派大賽決賽舉辦地點，冰原城。”聲音沈厚。
“入圍決賽隊伍共計二十支，決賽實行抽簽制一對一擂臺賽，預選賽第一名獲得一次輪空機會，最後一場不可輪空。”
“……”
愛莉娜認真聽著，心裏默默思索。
二十支隊伍，一對一擂臺賽。
那麽就是說，他們要奪冠，進行最後的角逐，總共要經歷五場擂臺賽。
第一場，二十進十。
第二場，十進五。
第三場，五進三。
第四場，三進二。
第五場，冠亞決戰。
而預選賽第一名的三鼎，擁有一次輪空權。
不出意外，他們會用在三進二的那一場，讓相對來說實力更強的亞、季軍分出勝負，他們也能先行觀察預備對手的實力，以作準備。
“冰原城……”她無意識地低聲。
座椅下，她的右手和身旁人的左掌緊緊相扣，十指交依。
*
“呼——！”窗戶只開了一小半，獵獵狂風立刻灌註進來。
蕭瑟極寒被幾乎凝出冰碴的風一同卷著帶進來，又被陣法升騰出的暖熱抵消掉。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愛莉娜興奮地看向雲舟下方，整張臉被柔軟的雪白獸毛裹著。
陸晉站在她身後，默默施展靈力，在她身上禦寒的法衣又填上一層增暖法咒。
“陸晉你看！”愛莉娜朝下指，原本就白皙的臉蛋地面上反射的雪光映得更加透明：“好漂亮！”
雲舟已經下降到了近空，遼闊雪原中屹立的巨大城池慢慢顯現出真容。
隨處可見高聳巍峨的建築，冷白與火紅是這裏的兩大主色。
白的是天與地之間一片茫茫，而紅的則是無數融入城池之中的火系靈石。
在冰原城，如果沒有火系靈石，萬難生存。
“誒呀好冷好冷！”愛莉娜裹緊身上的衣服，盡管有禦寒的法衣，還是感覺到了寒冷。
冰原城地處無盡雪原邊界，這裏的寒冷不是普普通通的天氣轉換，而是冰系靈氣與暴雪的聯合作用。
但她舍不得關窗，因為下方的景色實在是太漂亮了。
她從來沒見過冰天雪地。
奧爾奇亞拉雖然也有下雪的時候，可都是小小的，還不是每一年都有。
而來了修真界之後也沒見過，因為冬季的時候，她正在伴生秘境中閉關修煉，準備突破。
陸晉不說話，伸出手，環到她身前，左掌掌心向上。
愛莉娜眨眨眼：“嗯？”
“倏！”一小團金色烈焰跳動起來。
神火瞬間驅散所有的寒氣。
“嗚嗚！”公主殿下感動得淚眼汪汪，轉回頭望他。
陸晉接受到眼神，立刻明白，瞬間再朝前靠近一點，右臂一伸，從後面把她抱住。
愛莉娜高興地轉回頭，渾身暖洋洋的，繼續欣賞下面的雪原風光。
“要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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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西邊那艘是渡月宗的逐月舟吧, 瞧那月紋，真是莊嚴氣派！”
“那算個什麽，你看那！得天丹塔的靈舟陣列！可攻可守，據說造價能挖空一條上好的靈石礦脈呢！”
“謔！果真是財大氣粗……”
“嘖嘖嘖, 丹修戰力低弱, 可扛不住人家有錢啊, 走到哪，都吃得開——”
“……”
日光最盛之時, 賽場外圍升起防禦陣法, 組成星羅棋網，徹底將主賽場與外界隔離開來。
“好安靜啊。”少女墨發用玉簪繞在腦後, 手掌輕壓在鑲金欄桿上，在她身旁，面容不起眼的青年默然而立。
整座賽場中全無往日的喧鬧，惟有颯颯風聲灌入耳中。
向下望去，將近一半的座席被填滿，但入席的修士們俱是肅穆不言, 或靜坐，或閉眼修神，而賽場最正中的高臺，設置了十個顯眼至極的法座, 座位上方懸浮著十個不同的圖紋。
木靈谷的藤紋、渡月宗的月紋、萬獸宗的白澤獸紋、合歡宗的天地鴛鴦紋、得天丹塔的神農古鼎紋、傭兵盟的殷赤三角紋……
十方主座為中、東、南三洲中實力最靠前的十大勢力而設。
得天丹塔主位上，蒼發女修已然入座。
留心丹撐額端坐, 目如飛電，漠然望向上空幾乎遮蔽雲天的一艘艘靈舟，輪到東側的巨大藤紋青舟時，不著痕跡地頓了頓，隨後調轉視線。
荀風上前一步，走到愛莉娜身旁，擡手行了一禮：“小女仙，我先行一步。”
他是木靈谷的大谷主，高臺上木靈谷的主位是為他而設置的。
“哦！好的。”愛莉娜回過神：“荀水先生不一起去嗎？”
荀水也是谷主來著，二谷主。
荀風搖搖頭：“不了，他就護佑在您身邊。”
話音落下，一旁的荀水走上來，豪爽地表示讚同：“就是，我去做什麽！再說了，那臺子上的座位兩個人怪擠得慌，我總不能摟脖子坐我大哥腿上吧！”
“你說是吧大哥！”使勁嚷嚷中。
荀風釋放出一個疲憊的微笑：“……啊，是啊。”
弟蠢，心累。
陸晉始終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沈默看著。
愛莉娜對這樣的安排沒什麽異議，笑著點點頭，和荀風告別：“那您小心一些，再見。”
荀風笑著朝面前的三人頷首，下一瞬，靈光閃爍，他消失在了原地。
“小女仙，前面幾艘過後，就到我們下去了。”荀水隨後說道：“我先去看一眼。”
“好。”愛莉娜點頭應道。
荀水離開後，愛莉娜轉回身，擡頭看向裝啞巴的陸晉，挑眉道：“你今天是不是又打算不和我說話了？”
目光熠熠，直勾勾盯著他。
陸晉面對她，總是沒辦法像對旁人那樣冷淡，眉心輕皺，代表他已經有情緒的波動，但還是不開口。
“你確定不說話嗎？”愛莉娜緊追不舍。
面前的人依舊抿唇沒聲音。
“好，”她唇角勾起雙手擡起，抱臂挑釁道：“那……我就在這裏親你！”
這招瞬間奏效了，陸晉的眼神猛地一沈：“胡鬧！”
一揮手，在他們周圍設下一道結界，結界出現的一瞬間，兩人的假面容都暫時卸下。
他的語氣很嚇人，但是完全嚇不住有恃無恐的公主殿下。
愛莉娜放下手，向前微欠身，認真盯著他。
陸晉對上她的眼神，又不出聲了，一攻一守，氣氛沈寂。
“你……”他眼中閃爍，先一步猶豫開口。
愛莉娜一個深呼吸，激動地打斷他：“你是不是要……！”
“嗬——額……”她忽然一口氣猛地一洩，停了下來。
陸晉：？
“那個，誒？”愛莉娜眼珠迷茫地轉轉，像是在努力回憶，頓了一下，隨後立刻恢覆了狀態。
“你是不是要始亂終棄！”她再次提氣，憤憤不滿地用出終於想起來的新從話本裏學來的成語。
陸晉猛地睜大眼，面上的肅悶瞬間瓦解一半。
“我……！”他這次是真的啞口無言。
愛莉娜氣呼呼地：“你親了我！”
陸晉瞇起眼，幾乎要氣笑了：“我親了你？”
分明是……
“相愛的人一起親親這種事還分你和我嗎？”她理直氣壯。
陸晉深呼一口氣，咬牙道：“可我們還沒有……”
他想說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打斷。
愛莉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沒有什麽？”
“沒有……”陸晉看著她充滿威脅、震驚……還有傷心的眼睛，後面“相愛”兩個字竟然不敢脫出口。
少女的表情慢慢恢覆平靜，但是眼中是執拗與倔強：“你喜不喜歡我？”
這一次她問話的語氣如水面無波。
很認真，很嚴肅。
陸晉竟然一下被震住了。
愛莉娜向前踏了一步，朝他逼近一點，雙眸盈亮：“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
陸晉身側的拳攥緊，幾滴血絲淌下來。
而她的眼中已經蓄起了水霧。
“喜……歡。”數秒的沈默後，他的唇輕掀。
聲音小到要不是設了結界隔絕外界，愛莉娜肯定聽不見。
說完，他撇開了眼，耳根比當時被三個連環親親襲擊還要紅。
幾息的靜滯。
“Yeah！我就知道！”愛莉娜的淚意一下就消失不見，歡呼著綻放出絢爛的笑容，舉起手朝前狠狠一撲。
“砰。”一下撞進他懷裏。
陸晉轉回眼，盯著她的發頂，擡起手，環住她的肩背。
“嘿嘿。”愛莉娜擡起頭。
可憐巴巴地盯著他。
視線直勾勾地對準他的唇。
陸晉：“……”
嘆了口氣，微微垂下首。
噢耶！愛莉娜歡欣雀躍。
“啾！”踮起腳，吻了上去。
一瞬便分離。
“真好。”她心滿意足地親親完畢，又窩回他懷裏，聽耳邊如擂鼓的心跳。
陸晉默默地抱著她，眼神卻慢慢暗下。
他不是故意要一直躲避。
他只是太害怕。
害怕註定要和她分離的那一天。
用情越深，訣別越痛。
“愛莉娜……”他喃喃出聲。
“是親愛的！”她怒氣沖沖。
“……”
*
“第八名！木靈谷下轄，金銀門，金銀雙煞隊！”賽場主持揮臂高聲。
“呼——”背生雙翼的三名修士各捧一個玉盒，降落在臺上。
清秀少女與高大的青年還是一如往常的玄黑衣袍，利落上臺，走到頒獎修士們的面前。
愛莉娜擡頭和陸晉對視一瞬，隨即一步上前，擡起手。
“啪！啪！啪！”快速打開三個寶盒。
“預選賽第八名，得獎——”
“六品極清丹一瓶！”
“五階炎狂巨犀犀角一對！”
“玄級下品功法——裂山拳一套！”
收起獎項，兩人一同轉身，向下走去。
在經過臺下，與正上臺的第七名隊伍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愛莉娜心中驚了一下。
她擡眼望向陸晉，對上一雙有些沈的眼。
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剛剛過去的那個水色衣裙、不茍言笑的冷厲女修……
和朱墨，長得很像。
“第七名！碧波扇派，秋水淩意隊！”
……
待到所有的獎項頒發完畢，在開幕式啟動禮陣的傭兵盟副盟主再次出現，絡腮胡高大男人依舊是滿面肅容、冷硬作派。
“……本屆三洲萬派大賽決賽舉辦地點，冰原城。”聲音沈厚。
“入圍決賽隊伍共計二十支，決賽實行抽簽制一對一擂臺賽，預選賽第一名獲得一次輪空機會，最後一場不可輪空。”
“……”
愛莉娜認真聽著，心裏默默思索。
二十支隊伍，一對一擂臺賽。
那麽就是說，他們要奪冠，進行最後的角逐，總共要經歷五場擂臺賽。
第一場，二十進十。
第二場，十進五。
第三場，五進三。
第四場，三進二。
第五場，冠亞決戰。
而預選賽第一名的三鼎，擁有一次輪空權。
不出意外，他們會用在三進二的那一場，讓相對來說實力更強的亞、季軍分出勝負，他們也能先行觀察預備對手的實力，以作準備。
“冰原城……”她無意識地低聲。
座椅下，她的右手和身旁人的左掌緊緊相扣，十指交依。
*
“呼——！”窗戶只開了一小半，獵獵狂風立刻灌註進來。
蕭瑟極寒被幾乎凝出冰碴的風一同卷著帶進來，又被陣法升騰出的暖熱抵消掉。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愛莉娜興奮地看向雲舟下方，整張臉被柔軟的雪白獸毛裹著。
陸晉站在她身後，默默施展靈力，在她身上禦寒的法衣又填上一層增暖法咒。
“陸晉你看！”愛莉娜朝下指，原本就白皙的臉蛋地面上反射的雪光映得更加透明：“好漂亮！”
雲舟已經下降到了近空，遼闊雪原中屹立的巨大城池慢慢顯現出真容。
隨處可見高聳巍峨的建築，冷白與火紅是這裏的兩大主色。
白的是天與地之間一片茫茫，而紅的則是無數融入城池之中的火系靈石。
在冰原城，如果沒有火系靈石，萬難生存。
“誒呀好冷好冷！”愛莉娜裹緊身上的衣服，盡管有禦寒的法衣，還是感覺到了寒冷。
冰原城地處無盡雪原邊界，這裏的寒冷不是普普通通的天氣轉換，而是冰系靈氣與暴雪的聯合作用。
但她舍不得關窗，因為下方的景色實在是太漂亮了。
她從來沒見過冰天雪地。
奧爾奇亞拉雖然也有下雪的時候，可都是小小的，還不是每一年都有。
而來了修真界之後也沒見過，因為冬季的時候，她正在伴生秘境中閉關修煉，準備突破。
陸晉不說話，伸出手，環到她身前，左掌掌心向上。
愛莉娜眨眨眼：“嗯？”
“倏！”一小團金色烈焰跳動起來。
神火瞬間驅散所有的寒氣。
“嗚嗚！”公主殿下感動得淚眼汪汪，轉回頭望他。
陸晉接受到眼神，立刻明白，瞬間再朝前靠近一點，右臂一伸，從後面把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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